僧人嘆氣。
“照女檀越所言,那掌印是個宦官。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若是當(dāng)真不苦,又豈會受那閹割之苦?!?br>
“自己的血肉被人割去,他就要來羞辱踐踏別人的血肉和尊嚴(yán)嗎?”
窈娘再度爭辯,卻又覺得自己說這些似乎并沒有什么用。
她咬了咬牙:“圣僧,你已經(jīng)救了我兩次,救人救到底。圣僧能不能為我指條明路,只要讓我出了太平寺,外頭就有人接我。再被抓回去,陳用吉一定會要我生不如死的·······”
僧人陷入長久的沉默。久到窈娘疑心他是不是根本沒有聽到自己說得話。
他終于甩了甩念珠。
菩提碰撞叮當(dāng)響。僧人的聲音晴朗如澗上雪化之后的泉水。
“貧僧送女檀越出寺。女檀越覺得,自己便能從此脫離苦海了嗎?”
“不管我在哪兒,起碼都比如今強(qiáng)得多?!?br>
窈娘看出僧人態(tài)度松動,口氣越發(fā)急切,幾乎想要抓住僧人手臂哀求他。
僧人退后一步,她的手落空。
窈娘才想起自己的身份。
她有些羞慚,跟著陳用吉待在一起久了,她便越發(fā)沒了廉恥之心。
尋常女子,又怎么會隨意同人拉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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