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積蓄已久的淚水終于再也忍不住，一顆接一顆滾落下來，砸到凌淵沒有一絲好皮肉的肌膚腔，綻開一朵朵小小的水花。
“……為什么要為我做到這種地步呢？”她懸在半空的手終于輕柔地落下，撫在凌淵蒼白的側(cè)臉上：“我只是一個淫浪卑微的賤奴罷了，何德何能讓你對我如此……”
“怎么哭了。”空青遞上一方帕子，拍著玟奴的肩安撫道：“別擔(dān)心，他只是消耗太大，體力透支昏過去罷了，我這些天先為他施針，不出數(shù)日他就會醒來，到時候再開幾劑方子慢慢調(diào)理幾個月也就好了，什么病根都不會留下?！?br>
玟奴抹著眼淚起身道謝：“有勞醫(yī)圣大人了，有什么用得上奴的地方還請大人盡管開口，莫要客氣?！?br>
“你自己還懷著身孕，不可操勞?！笨涨嗯牧伺乃氖直?，柔聲安撫道：“方才如果不那樣說，恐怕林氏那老貨不肯讓你留下來。我這里沒有什么需要你幫忙的，你就留在你家夫主身邊好好休息吧?！?br>
“不……”玟奴雙唇輕顫，低聲下氣地懇求道：“求求你讓奴做些什么吧。夫主是為了奴重傷至此，奴怎么有臉什么都不做呢……”
空青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問：“說起來，凌淵送回府中的時候身上的傷口已被包扎過，雖然手法有些生澀粗淺，但是巴扎的方式方法是正確有效的，你之前研習(xí)過醫(yī)術(shù)？”
玟奴疑惑地坐在那里，半晌才懵然搖頭：“沒有啊……不，我不記得了，腦子里很多事都模模糊糊的，我知道該怎樣做，但是不記得是什么時候?qū)W會的了……”
“罷了，想不起來的事便是無用之事，不必勉強(qiáng)。”空青恍然意識到玟奴被凌淵喂了自己的秘藥篡改了記憶，不禁有些心虛，輕咳一聲轉(zhuǎn)移話題道：“想來你是略通醫(yī)術(shù)，又想為你家夫主做些事，不如今日起由你負(fù)責(zé)拿了我寫的方子到府中后廚抓藥熬藥，也算全了你對你家夫主的一片心?！?br>
……
素蘭一向不疾不徐的聲音第一次顯得慌亂無措，她跪在地上頭也不敢抬，家主身上迫人的怒氣實(shí)在太明顯了，她服侍家主多年，除了前些日子凌河公子擄走了玟奴外，她從未見過家主如此急怒到模樣。
“……那之后，玟奴除了到后廚熬藥，其余時間都在床前照料家主您，直到今晨被林姑姑以三日時限已到為由帶去了刑房……”
“混賬！”凌淵努極攻心，猛地一拍床柱，喉頭瞬間翻涌出血?dú)猓骸罢l讓她如此做的？你為何不攔著她！”
“奴婢勸過的?！彼靥m委屈道：“可是林姑姑在府中德高望重，她下定決心要做的事哪里容得奴婢置喙？何況她搬出家規(guī)，家規(guī)中確有記載對擅自離府的賤奴必須第一時間施以懲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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