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世禎聽他口氣豪邁如恒,心中略覺寬慰。
元楓漪又道:“慶州城又不是廣寒宮,打月亮才難,打慶州城有什么難處?從前又不是沒打過。不過一時遇到三兩挫折,大不了跟他硬碰硬,你休憂慮壞了身子。”
榮世禎點點頭,默默將頭擱在元楓漪的肩上。
元楓漪說道:“我還沒問你呢,你老師這次拼死趕來,可是要勸你回云南?這節(jié)骨眼上,你可不能家去啊。”
榮世禎說道:“我不回去,我這不寫信給我三伯呢嗎?”
元楓漪哼了一聲,說道:“高老四既做了皇帝,那就得掌皇帝的威權(quán)。我們在前線打仗,他就得在后面撐起天來。他若沒那智計,趁早脫了那龍袍?!?br>
榮世禎自他懷中坐直了身體,說道:“你這話跟我說罷了,休與外人張揚。”
元楓漪說道:“人人心中都這么想的,何消我說?”
榮世禎在燈下以手支頤,拿起筆來,輕輕咬著筆桿子,思忖著種種心事。燭光暗影在他臉上交替搖曳,雙眼哭得紅紅腫腫,像是一對小粉桃兒。
元楓漪將他的臉頰捏了一捏,說道:“你早些休息,我明日再來看你。”
榮世禎說道:“嗯?!?br>
隔了一日,榮世禎命人將家信、文書與孫吉昌棺柩送回云南,他親自騎馬送出城外數(shù)百里,野地里住了一夜,破曉時才回顯德城。
坐下沒多久,他先前派去護送太皇太后的精兵傳信回報,說是太皇太后行到碧霄城就糊涂了,連日高燒,胡言亂語,滿口盡是往昔宮闈秘事,言語頗涉先帝、丁嬪、孝哀等先人,誰也不敢近前,只怕引火燒身。
眾精兵擔(dān)憂太皇太后難捱車馬顛簸,便將娘娘送入碧霄城中安頓,又飛鴿傳書急報云南朝廷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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