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段時日也在泉州,有需要我出面幫忙的,盡管同我講?!睖卦诤阏f完,生怕她有所顧慮不來找他,又補充道,“這邊叛亂剛平,形勢尚未穩(wěn)定,魚龍混雜。遇到難以應對的事,自己別硬扛,我在這地界認識得人多,我出面能省去不少麻煩?!?br>
舒嬋輕快應下,他們來泉州確實有重要的事要辦,只不過現(xiàn)在還未對接上,事情好不好辦尚且不得而知。萬一事情比較棘手,尋求溫在恒的助力也未嘗不可。作為回報,她會盡力將他的身體調(diào)養(yǎng)好。
山間夜風習習,涼爽怡人。
煙霧消散,夜幕湛藍。
救火的官兵終于得以歇息,吃飽飯后,河岸上的營帳里各式鼾聲此起彼伏,有些許精力旺盛的在河里游泳嬉戲。
山腳下的村寨燈火寥寥如豆,石頭壘砌的小院里,充斥著馥郁的桂花香。樹下鋪著草席,東根枕著舒嬋的腿已然睡熟。貓兒臥在石桌上,時不時的沖旁邊閑坐的溫在恒叫上兩聲。
彩墨拿來一條披帛展開來輕輕蓋在東根身上,起身回到屋內(nèi),見知雨靠在窗前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便問她在想什么。
知雨抬了抬下巴,道:“你看,這么晚了溫將軍還傻坐在那兒不走,莫不是要坐到天亮?”
彩墨靠著窗的另一側(cè),望著月色下的兩大一小,喃喃道:“正是江南好風景,落花時節(jié)又逢君,這是天意吧?緣分果然玄妙得很?!?br>
“當年我倆打賭時,你就站溫將軍這邊。時隔多年,溫將軍還是孑然一身,單憑著一碗湯餅就追了娘子十幾里地,你的眼光比我準?!敝甏浇俏P笑道。
“你有沒有發(fā)覺溫將軍像變了個人?”彩墨小聲道,“聽若杉講,溫將軍現(xiàn)今任龍驤軍的副指揮使,軍職只在奉帥之下,按說也是響當當?shù)拇笕宋?,可在咱們娘子面前卻一改往日高高在上、嚴肅古板的樣子,變得很是小心翼翼,比那貓兒還溫順?!?br>
“興許是怕了吧……”知雨望著那個清瘦的背影,眼前浮現(xiàn)出下晌他拿著碗出現(xiàn)在娘子面前的情形,不知為何,她竟有些可憐他,“在旁人看來如他這般天之驕子定然什么都不缺,可那些不缺的東西他也不在乎??!他在乎的哪怕拼盡全力也得不到,眼睜睜的失去,想來必定痛徹心扉吧。一個人失去怕了,絕望怕了,孤獨怕了,才會在失而復得時小心翼翼,甚至有些無所適從?!?br>
彩墨認同的點點頭,想起另一事,問道:“冷教頭后面可有找你說上話?”
知雨一改悵然之色,皺眉道:“沒,我跟他有什么好說的?現(xiàn)在我還不是他的對手,終有一日,我會打敗他,也算替師父圓了心愿。”
內(nèi)容未完,下一頁繼續(xù)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