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婭從那眉眼中認(rèn)出那是吉日嘎朗,他因?yàn)楫?dāng)年的滅門之事,早已經(jīng)一夜白頭,如今立下赫赫戰(zhàn)功的他無意掩飾昔日傷痛,語笑只見盡是滄桑,他柔和了下來,客氣地說道:“托婭妹妹,來暖暖胃吧?!?br>
浩日瓦提刀走上前來,擋住吉日嘎朗的進(jìn)犯:“瑪爾巴將軍,我們夫人不能隨意吃這些東西?!?br>
一個(gè)尖嗓子的牧民cHa嘴道:“她早就嫁給烏珠穆沁了,我們燕人的nV子一旦出嫁就是潑出去的水!吉日嘎朗,你別管她!”
托婭心如刀割,目光聚焦,臉上被熾烈的熱浪炙烤,她無地自容,等著一陣?yán)滹L(fēng)能夠恩賜襲來,給她以片刻清明。
遠(yuǎn)處,馬蹄嘶鳴,傳來一個(gè)雄渾的男聲,響徹凜冽而廣闊的天地之間,彈出陣陣回聲:“我來替她喝!”
是扎布蘇,他頭戴黑曜石鑲嵌的額箍,一襲拉風(fēng)的黑氅,身后跟隨著一隊(duì)漆黑的人馬,他的目光自然沒有懸念地落在托婭的臉上,一邊不轉(zhuǎn)睛地瞧著她,一邊利落地翻下馬背,闊步前來,森冷的眸光和吉日嘎朗眼里戒備的寒芒針鋒相接,善意和敵意相交雜,他主動接過茶碗,一飲而盡:“吉日嘎朗,好久不見。”
托婭的心一陣皺縮,淡淡地望著扎布蘇,他的背影沉默而高峻,略微傴僂,寬闊的肩,而身后的莫日根則傲岸筆挺,像有一副鐵鑄成的脊梁提挈著所有筋骨。
托婭像是通靈了一般,一眼洞破莫日根面具之后的真容,他就是特木爾,心底響起這樣不可思議的答案,她一陣戰(zhàn)栗,是因?yàn)榻?jīng)受了太多的苦難,在她身T里流失了太多生命,才讓她有了一雙神巫般的靈眸么?
她終于開始理解當(dāng)年的察瑪為什么狀若癡傻了,或許在呆愚的面具之下,超脫的智慧才能得以幸存吧。
“我的好戰(zhàn)友,能不能答應(yīng)我好好管管你的妹妹,是誰家的人就到誰家去,敕勒川如今也不見得太平,別來趟這趟渾水?!奔崭吕蕣Z回茶碗,不大客氣地放話。
身后全副武裝的莫日根終于挪了挪步子,開了尊口:“岱欽將軍代我向瑪爾巴將軍問好。”
吉日嘎朗早就好奇這個(gè)怪異的鐵人了,啞然失笑:“好一個(gè)問好,你這是拿岱欽將軍壓我?我告訴你,沒有用,我不管你們替步六孤部落當(dāng)鷹犬,還是當(dāng)搖尾巴的狗,少摻和敕勒川的事情,讓你們的親衛(wèi)帶著你們的夫人離開這里?!?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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