劊子手高高把刀舉起時(shí),有光打在刀背上,晃得梅聽寒眼睛有一瞬間的白,然后眼前便充斥了噴薄的紅。
在這白與紅轉(zhuǎn)換的瞬間,梅聽寒似乎看到李斯年沖著自己,說了句什么。
可是他卻什么都沒聽到。
身首異處的尸體倒在刑場(chǎng)上,一陣涼風(fēng)刮過,梅聽寒不禁打了個(gè)激靈。
一片過早枯死的夾竹桃葉子落了下來,正好劃過梅聽寒的眼角。
梅聽寒這才緩過神來,他朝著李斯年的尸體走過去,那雙被綁在身后的手里,似乎握著什么。
梅聽寒俯身,掰開一根根失去血色的手指,在這人的掌心處,竟握著一塊墨,一塊用了一半的墨,可能是握得太緊,墨塊染黑了李斯年的手心。
“怎么?還想到閻王那里,寫一張狀紙告我嗎?”
梅聽寒踢了下李斯年的尸體,嗤笑道:“告我什么?以怨報(bào)德嗎?你我不過一報(bào)還一報(bào),你死得一點(diǎn)兒也不冤!”
宮墻之上,顧懷酒冷眼看著樓下的一切,他一手還拉著自己的閨女。
涼月嘆了口氣,有時(shí)候她覺得花釀?wù)f的或許是對(duì)的。
人的感情,太復(fù)雜了。
“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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