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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讀心(17) (2 / 4)

        「快點離開這里!」

        「不準再來!」

        「快滾??!」

        散落一地的馬鈴薯被人群踐踏著,我被如狂cHa0般的怒罵聲淹沒,由四面八方伸出的腳尖不停壓過我的身T,擊打我的側腹與後頸。我抱著頭顱幾度試著站起身來,卻不時被踢翻推倒,堅實的木棍開始在我的大腿上留下疼痛,我好不容易能在泛紅的視野當中看清那是一把在半空中飛騰的椅子。

        我彎起身軀,伸手抓住一只椅腳之後往腳底的方向砸了過去,群聚一陣短暫的驚呼後又緊接著再度轉為怒斥。眼看著被翻飛的椅子清出的一小道人墻缺口就要消失,我顧不得留在雙膝上的刺痛從地面上爬起,跨過躺倒的椅子,撞開一段狹小的通道,擠過後方熙攘穿梭的人群,往廣場外直奔而去。

        我無法停下腳步,越過南側的橋梁之後沿著河岸朝著鎮(zhèn)外的森林狂奔。我不停地喘著氣,嗆辣的粉末卡在喉嚨底部讓我不時咳嗽,殘留在鼻腔里的刺激辣味不斷沖上眼窩,只能任由淚水溢滿雙頰,以帶走深處的熱度與灼痛。

        乾燥的草尖發(fā)出窸窣的雜音,跨過好幾段突出的樹根,我好不容易來到河川的上游處。

        我跪倒在岸邊的石塊上,用冷涼的溪水不斷潑灑自己的臉龐,布滿雙頰的粉末將水染成了不連續(xù)的濁紅sE,卻無法清除鼻腔中的辛辣,我只能嗆咳著以剩下的淚水清洗眼中的殘留,呼x1總算慢慢回復了平穩(wěn)。

        躺倒在不平整的石塊上,堅y的突起戳刺著發(fā)疼的背部,我卻不想移動一分一毫,只是望著夾在樹尖之中的淡藍sE天空,任由涼風撫過我的鼻尖。

        樹葉磨擦著發(fā)出細細的聲響,溪水滑過石間奏出淙淙的篇章,我閉上眼睛讓自己沉入漆黑,穿透眼皮的光線卻讓我不得不意識到現(xiàn)在仍是白天。

        我深x1了一口氣,腦中再度浮現(xiàn)如落下石雨那般不停擊打於身上的疼痛,卻厘不清究竟發(fā)生了什麼事,只記得那nV人那褐sE的雙瞳與蒼白凹陷的臉龐上寫滿的驚恐,和她口中所說的那個字眼。

        惡魔?。?br>
        「惡魔……」我在嘴里復頌著,在記憶里挖掘這個字眼所代表的意義。

        如果理解正確的話,那是指墮落的天使,若是有名字的話也許是念成路西法,真實存在的形容詞應該是與邪惡、不潔、以及任何與正義的反義詞相關的詞語。

        「惡魔……」我喃喃低語著,盡管期望自己能遠離這個詞語,耳中回響著的怒喊聲卻化成了空氣中不停回旋的風暴層層將我圍繞住,讓我無法脫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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