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克牌背面是黑紅交錯的花紋,一把牌,散了一床被子。
萊默爾抓住一張掀翻,是黑桃S,再翻一張,黑桃King,他愣愣看著這張牌,緊接著又連續(xù)不斷地按照記憶中的順序翻下去,從黑桃S到黑桃2,再從紅心,方塊,最后一張是最小的梅花2。
每一張都準確。
萊默爾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的手,這雙手不還是以前的手嗎?可為什么他的記憶力和以前相比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視線聚焦在手指上沒多久,眼前的景物又飛速變得模糊,該死,又開始間歇性頭疼了。
房間門外傳來兩個人爭吵的高分貝聲音,響動就像扎在十字架上的長釘,戳進萊默爾的腦中搗騰,尖銳的噪音深深刺痛了意識。
萊默爾抱住頭蜷縮成一團。
侍從端著餐盤穿過宮廷走廊,圓頂蓋子下是新出爐的烤薄餅、奶油濃湯。他來到緊閉的房間門外面,不巧正遇見在配藥的醫(yī)師。
臨時擺放物品的小桌已經(jīng)堆滿了。一束新?lián)Q的鮮花插在雙耳瓶里,紙巾墊著五六枚顏色形狀各異的藥丸,兩袋吊水一綠一粉,在透明膠質(zhì)袋子中流動。
送餐的侍從努力把飯食擺到小桌僅剩的角落上,醫(yī)師側(cè)目一看,氣得跳腳:“我已經(jīng)提醒過好幾回,為什么廚房還在送難消化的食物過來?”
侍從不敢辯解,手足無措地挨罵。
“還不如西邊窮鄉(xiāng)僻壤的那些小旅館,我去那邊出診的時候,廚房還愿意提供配套的食療,你們知道里面住著的是病人嗎?能不能長點心…”
“可是,可是…”侍從是個人高馬大的雌蟲,被數(shù)落得臉紅脖子粗,忍不住反駁。
他們兩個在門外爭起來,吵了有五六分鐘,走廊對面的門突然“嗒”地打開了。
阿貝爾靜靜看著兩個縮成鵪鶉瑟瑟向他行禮的傭人,微笑著比了個“噓”的手勢,指了指走廊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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