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漸暗下，直到妹妹小纖趴在門口喊他吃飯，才回過神來。
“馬上就來?！?br>
打發(fā)走了妹妹，陸良生又找出藏好的兩本書，才相信之前發(fā)生的事不是做夢，重新放好后，換了身衣裳，才去灶間。
一家人圍著灶頭坐下來，只有兩碟小菜，都是院子里自種的菜，飯是粟，這個年月，官府不收重稅已經(jīng)是謝天謝地了，若要是碰到災(zāi)害年，這點(diǎn)清湯寡水的飯食都是奢侈的。
晚飯過后，陸良生幫忙收拾了碗筷，回到房間。
外面雨聲嘩嘩落下，順著房檐的茅草，織起珠簾。
黑暗里，少年點(diǎn)燃了一支香，插在窗口，回到床上，枕著木枕睜大眼睛看著漆黑的房頂，焚香的氣味鉆入鼻中，隱隱約約能聽到父母在灶房說話。
“良生這孩子，心里有事，飯都沒吃幾口。”
“還不是想買筆，他懂事的，今天在田間就跟他說了。”
“.…說了有什么用？跟你一個德行，嘴上同意，心里不知想成什么樣了，要是出了個讀書人，你們老陸家祖墳都要冒青煙，”
外面天色基本黑盡，只有灶頭還有點(diǎn)沒燃盡的柴火，映著沉默的陸老石，掰斷一根干枝丟進(jìn)火里。
“咱們家供不起讀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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