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他記事以來,那一幕就深深銘刻在腦海里,可是他誰也沒有說,也沒有誰可以說。
唯一那個曾經(jīng)讓他可以吐露心事的那個人,他并不想讓她知道。
很可笑,他抱有一絲無謂的奢望,只要她不知道這件事一天,他就依然會以與她有純粹血緣關(guān)系的弟弟身份存在一天,他就不是那個小叁與她父親的私生子,甚至他只要假裝不知道,他還有資格可以對鐘靜心叫一聲“媽媽”。
姜澈放下手,黑暗中的面容恢復(fù)了一貫的平靜寡淡。
他突然自嘲地笑了笑。
怎么會又想起了這件事,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害怕過了。一個人保守了十幾年的秘密,久到麻木,久到他的獨立自我都已經(jīng)成為了習(xí)慣,結(jié)果還是擺脫不了。
嘁,血緣,就是擺脫不了。
一連四五天,鐘靈都沒有和弟弟聯(lián)系。
鐘靜心把工作搬到了病房里,舅媽也時不時來湊熱鬧,還有阿姨、小表弟,更別說在母親回來后前來探望的陌生人更多了,鐘靈一天到晚被人圍得團團轉(zhuǎn),身心俱疲。
這只是一個原因。
另一個原因是她也不知道該怎么面對姜澈。
鐘靜心那天并沒有把話說全,她看起來很不想提這件事,怕觸及母親傷心事,鐘靈也不方便再提,只是鐘靜心答應(yīng)她,等她們母女倆都準(zhǔn)備好了的時候,再促膝長談一次。
所以她現(xiàn)在是云里霧里的狀態(tài),她原以為對弟弟無情的母親,突然成了替出軌丈夫養(yǎng)育私生子的圣母。她從小認(rèn)知里的親弟弟,突然成了父親和別人的私生子,更為姜盛超的渣男記錄添上了愈加濃墨重彩的一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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