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簡雙手疊握在身前,抬頭看了眼陰沉的天色,“在大理寺當差,心腸得硬,否則,可憐了這個,憐憫了那個,以為自己多有能耐改變世道,其實啊,就這點力氣,并不比那撼樹的蚍蜉強大多少?!?br>
說著,他垂眸,看著這官吏仍低著的發(fā)冠,淡淡道:“要下雨了,叫你同窗進來避一避吧?!?br>
那官吏愣了幾息,見溫簡的腳步離了視線,才反應(yīng)過來,壓抑著激動道:“謝寺丞!”
——
這天陰陰沉沉地,一眨眼,便如灰暗的幕布籠了下來,距離宵禁還有兩個時辰,但這長安城背陰的臨街鋪子,有的已點起了燭光。
此刻,坐在馬車里的花玉龍收回簾子,朝端坐在中間的師父道:“一會路過大理寺,師父,我想進去見見二兄?!?br>
清垣:“大理寺乃朝廷重地,豈是你出入自由的地方?!?br>
花玉龍又往坐在自己對面的玄策看了眼,繼續(xù)道:“我們車上,可不是正巧有個能出入重地的‘魚符’么?!?br>
玄策略垂眼瞼,開口道:“今日,花氏柜坊被傳出飛錢有假的消息,險些引發(fā)暴|亂,正是那背后主謀最想看到的場面。而那些替他散錢的爪牙就是賭坊里的賭客,現(xiàn)下都在大理寺牢獄里關(guān)著,飛錢之事被鎮(zhèn)壓了下來,說明,眼下的他坐不住了?!?br>
花玉龍忙點頭,補充道:“而且我方才還放出了賭客的名單,揭了那背后主謀的老底,現(xiàn)在沒人替他干壞事了,我倒是想看看,他什么時候露出那只貓尾巴!”
清垣看向花玉龍,說道:“眼下事情牽涉到花家,你想做什么,為師并不攔你,但若是有危險,你也要替為師著想,到時候如何跟你父親交代?!?br>
花玉龍見師父松口了,朝玄策眨了眨眼,又故作聽話道:“明白了,師父?!?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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