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教授！”章東帶著哭腔的聲音從話筒那邊傳過來，“您什么時候回來啊，實驗數(shù)據(jù)老是對不上啊?！?br>
“重做。”
“??？這、這來不及了，明早之前要核對完的！周教授——求求您了，您在外面辦什么事啊我?guī)湍戕k，實驗室沒您真不行??！師哥師姐們都快瘋了！”
“我在等人。”周遠川平靜地說道。
“……”章東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咽下喉頭的一口老血，他崩潰道：“教授！您在哪兒！我?guī)湍?！我等人可強了！一等一個準！”
“不用了，她來的概率不超過5％了?！?br>
章東差點脫口而出‘那您還等什么??！趕緊回來收拾爛攤子??！’，好在出口的那一刻及時剎閘，他委婉道：“既然這樣，您不如——”
“不行。”周遠川搖搖頭，“我不甘心，概率不歸零我是不會走的?！?br>
章東一時語塞。
雖然他才跟了周遠川不長時間，但這個少年成名的物理天才的故事幾乎是伴著他長大的。從幼時展露出驚人的數(shù)學天賦開始，在各種競賽領獎臺上的周遠川總是露出與年齡不相稱的疏離感，好像周圍的一切都讓他覺得乏味和無聊。普通人終極一生也不會思考的問題被他早早找到了答案，于是現(xiàn)實的枯燥感成倍增加，讓他難以忍受。
除了學術，周遠川對身邊的一切都漠不關心，金錢、榮譽、地位，凡人為之奮斗終生的東西在他眼里毫無意義，所以這是章東第一次，聽到周遠川說“我不甘心”。
他那樣的人，也會有不甘心的時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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