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沅一邊走近,一邊看他,不知為何,臉紅一直沒消,像是小猴子的屁股,跟他說:我怎么就不能早點兒來?昨天你那么晚喊我出去,我都二話不說的出門了,今天我怎么就不能早早來?不歡迎?不歡迎的話,我可把那十六位揚州城最大茶館的說書先生都送回去了哦。
欸,別!顧珠隔著窗戶拽住尉遲沅的手,撒嬌慣了地晃了晃,好哥哥,你來得好,要是喜歡武藝,我把我二哥哥借給你,直到你開心如何?
尉遲沅瞅著著還未梳洗完畢的珠珠,長發(fā)散開著,目光溫柔靈動,叫他想起幾年前看過的一出表演,是莊子里的一個漁戶捕撈上來了一個如小狗般大的河蚌,家中人得了河蚌,俱是好奇里面將會有什么寶貝,于是叫了許多達官貴人親朋好友一塊兒前來觀賞。
那日風(fēng)和日麗、洗凈的河蚌身上猶如石頭劈開后群星的表皮閃閃發(fā)光,撬開河蚌,里面是嫩白的蚌肉與一顆紅色的小珠子,那顆珠子純潔無暇,有大拇指指甲蓋般大小,紅得灼眼,換來滿座叫好,后被大伯收做珍藏,又因著大伯無兒無女,說日后要送給他的妻子,用到鳳冠上去添彩。
恍惚之間,尉遲沅就看見窗內(nèi)的顧珠被大丫頭伺候好了發(fā)冠,戴上了一個紅纓寶珠的鏤空小金冠,半數(shù)長發(fā)又落在身后,金冠上寶珠單看明艷貴重,連著佩戴的人一塊兒看,卻是驟然黯淡。
別這么叫我,喊你的白妄好哥哥去。尉遲沅一緊張,便說話沒有分寸。
顧珠好聲好氣地挑眉,笑道:好哇,反正你別把說書的先生們帶走,你叫我喊誰好哥哥,都好,我都喊。
尉遲沅切了一聲,往里看,沒瞅見一直緊緊跟著顧珠的劉靈,便多了句嘴,說:你那小廝呢?平常不是他幫你找穿的衣裳?
顧珠一大早的好心情瞬間沒了,挎著個小臉蛋,一邊穿衣裳,一邊說:不知道,你問郭管事吧。
怎么著?之前我瞧你對他很是要好。
要好有什么用?顧珠心情復(fù)雜地道,老話總說知人知面不知心的,昨天我才算是真正明白,又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昨天我也覺得沒錯了。
瞧你這話,說得好比那和尚,竟是些俗氣的大道理。尉遲沅說著,走進去,情不自禁地幫顧珠掌鏡子,說,你只說不喜歡他了,不就結(jié)了?
顧珠頓了頓,笑道:也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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