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衣谷的晴嵐找上門來,淚眼婆娑語不成句。蝶衣谷雖在眾仙家中也算聞名,但因只收女弟子,且收徒嚴苛,因而人丁單薄。魔族一向善于以多欺少,蝶衣谷寡不敵眾,除了恰巧不在谷內(nèi)的晴嵐,竟無人幸還。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今日是蝶衣谷,明日便是元陽宮了。阮綠棠躺在吊床上,把手上的書卷倒扣在胸口,仰首賞著滿樹桃花。
湮星在一旁打坐,聞言睜開雙眼,轉頭看向阮綠棠,靜靜看了好一會兒后她沉聲問道:師父,你怕嗎?
阮綠棠沒說話,久到湮星以為她不會回答時,才突然開口,當然怕。
魔族一旦攻入元陽,就意味著兩界的戰(zhàn)爭號角已然吹響,這是一場不死不休的爭斗,沒有人是贏家。阮綠棠只是以旁觀者的角度回顧了上一次的大戰(zhàn),那慘烈的場面就足以令她心驚膽顫。
她神情悲憫,目光聚焦于虛無的一點,似乎又陷入了那充滿鐵銹味與暗紅色的世界中,因而她沒看到湮星嘴角那抹殘忍的笑意。
沒有人是贏家這種空洞虛偽的話語對她來說沒有任何意義。湮星自小被魔族收養(yǎng),以振興魔族為使命,對人類與仙家有著天然的排斥與仇恨。修仙之人是魔族稱霸的障礙,凡人更是螻蟻般的存在,她所要做的,就是踩著這些人的尸骨為魔尊開路,直至魔尊登上那至高無上的寶座。
更何況,她的父母就是在百年前的大戰(zhàn)中,被這些滿口慈悲的修仙之人所斬殺,那個人
想到這里,湮星的神色越發(fā)冰冷,眼底似若竄起一簇火焰熊熊燃燒。她把手藏進寬大的袖筒內(nèi),一遍一遍撫摸著靈匙的紋路,在想象中將仇人扒皮剝骨生吞入腹。
你呢,難道你不怕?
阮綠棠突然轉過頭來,目光灼灼地看著她,語尾上挑。雖然問的是疑問句,卻仿佛早已知道了她的答案。
湮星被她看得一驚,靈匙都差點從手中溜了出來。她連忙正襟危坐,聲線發(fā)抖地應道:弟子當然害怕,怕得不得了。湮星覺得自己這句話也算不得假話,畢竟她是真的被阮綠棠那種好像看透了一切的眼神看得心慌意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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