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王容不下兩個怪物,所以我請纓來到了北境,替懷澤換取一線生機?!壁w懷恩拂去膝下的塵埃,逕自坐上高位主座的一側,輕描淡寫地說道,“我只有兩條路能走,要麼攻下北境,班師回朝;要麼戰(zhàn)死北境,馬革裹屍?!?br>
秦曦挑起眉頭,隨後也坐上主座的另一側,替自己與趙懷恩斟了杯酒:“懷澤知道這些事嗎?”
“世人只知趙國的長公主前往列國周游,除卻北境的將士和趙王,再無旁人知曉我身處北境?!壁w懷恩接過酒杯,拿在手中悠悠把玩。
秦曦不能茍同:“你就沒想過懷澤知道真相後會受到多大的打擊?”
“他不用知道真相?!壁w懷恩垂下眼簾,近乎冷硬地闡述,“他只需要好好做他的閑散王爺,和他的妻兒無憂無慮地活下去就夠了。”
“聽你這樣說,我就知道你一直被曚在鼓里?!鼻仃責o奈地嘆息,語重心長道,“我很意外,懷澤竟然什麼都沒跟你提起。”
“什麼意思?”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趙懷恩的表情一變,“秦曦,給我把話說清楚?!?br>
“我當初在趙國當質子時偷偷養(yǎng)了一些線人,其中就有幾個安插在懷澤的門下。”秦曦說著,從隱藏於桌案下的暗格中拿出一封信,“這是我月初收到的密報,你自己看吧?!?br>
趙懷恩放下酒杯,深深吸了一口氣,隨後接過那封信,顫抖著手拆開了它。
信上只寫了短短幾句話,卻足以讓趙懷恩死守至今的信念轟然崩塌。
詳細地讀完整封信後,趙懷恩倏地起身。過大的沖擊令她的瞳孔劇烈收縮,表情扭曲到了極致。她摀住臉,深深地彎下腰,驟然迸發(fā)出撕心裂肺的尖嘯,凄厲而絕望。
趙懷恩虛脫似地跪坐在地,猶若無助的稚童掩面而泣,失聲痛哭,卻是哭著哭著,笑出聲來。
秦曦只是撿起信紙,安靜地凝望著徹底陷入瘋狂的趙懷恩。即便守在帳外的下屬聞聲而至,也盡數(shù)被他攆了出去。
趙懷恩雙臂抱胸,撕心裂肺地狂笑著,兩道憎恨的血淚沿著她的臉龐緩緩滑落。
她終是活成了一個可悲至極的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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