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珠與小喜對視一眼,連珠大著膽子要開口,周述卻冷冷瞪了她一眼,二人只能默默退了出去,順勢掩上房門。
連珠在外頭皺緊眉頭,按理來說駙馬應該當著他們的面給公主揭了蓋頭、飲了合巹酒,才算禮成,可駙馬神sE不善,她也不好在公主大喜之日讓駙馬生氣。
室內(nèi)一時間寂靜下來,唯余輕盈的燭火搖曳不定,將二人的影子映在朱紅的喜帳上,模糊不清。
相思手指微微蜷縮,只能看見自己蓋頭下的一方紅sE紗幔,以及近在咫尺的一雙黑sE云紋靴。她屏息以待,心臟怦怦直跳。
他是要揭蓋頭了嗎?
她預備著該露出怎樣的笑靨。g0ng里的教習嬤嬤說過,新婦當垂眸含羞,可那對青玉纏枝燭臺分明在眼角余光里燒得發(fā)燙。
“公主究竟為何要嫁給微臣?”周述的聲音像是從冰裂紋瓷瓶里倒出來的,落在鋪著百子千孫帳的楠木拔步床上,濺起細碎的冰碴。
這一刻,時間像是驟然靜止,四周的喜燭也失了溫度。
相思愣住了,腦海一片空白。她曾設想過無數(shù)種新婚夜的開場白,無論是含羞帶怯,還是促狹調(diào)笑,皆不該是這樣——一句帶著疏離與質(zhì)問的冷語。
她張了張口,竟生出幾分茫然,半晌才輕輕道:“我……我喜歡你啊。”
周述冷淡的嗤笑打斷。那一聲冷漠至極,像是一柄利刃,在她滿懷憧憬的心上生生劃開了一道口子。
她不解,卻也只能鼓起勇氣,聲音微顫地想繼續(xù)剖白自己的心意:“就是那天在御花園,我見到你——”
“夠了?!敝苁霾荒蜔┑亻_口,聲音低沉冷y,不帶一絲溫度。
下一刻,他伸手,手指粗魯?shù)匾惶?,描金蓋頭自她發(fā)間滑落,帶起幾粒珍珠,骨碌碌滾到青磚縫里。相思怔住,猝不及防地與他對視,一雙琉璃般剔透的眸子盈滿淚光,幽怨而依戀,仿佛一朵飄零的梨花,被驟雨打Sh,卻仍固執(zhí)地仰望枝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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