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一時竟忘了這一茬,愣了愣,才想起來這里是鎮(zhèn)國侯府而不是在公主府,更不是在g0ng中。她想著既然和周述是夫妻,是應(yīng)該也讓他知曉這件事:“也好?!?br>
周翎吃得心滿意足,直到放下碗筷,方才后知后覺地察覺到自己的失態(tài),猛一抬眼,正見相思緩緩朝這邊走來,裙擺曳地,姿態(tài)悠然,宛若一抹流云。他頓時窘迫得不知如何是好,低下頭,恨不得將臉埋進桌子里,想著方才狼吞虎咽的模樣,簡直羞愧得無地自容。
相思見狀,微微一笑,溫聲問道:“你幾歲了?”
周翎垂下眼簾,乖巧地答道:“七歲了?!痹拕偝隹?,猛地想起該如何稱呼,連忙又補上一句:“回稟公主,我今年七歲。”
相思點點頭,隨口問道:“有沒有讀過書?去過學(xué)堂了嗎?”
周翎忙不迭地點頭。
相思順手從一旁的書架上cH0U出一本游記類的書籍,遞到他手里:“那你來讀一讀第一頁給我聽?!?br>
周翎雙手接過,恭敬得很,哪知低頭一看,頓時神sE一變——他剛才吃得太急,指尖染上了些許油漬,如今卻直接沾在了書頁上。
他手足無措,想縮回手,生怕相思責(zé)怪,整個人繃得緊緊的。
相思卻只是輕輕搖著團扇,唇角依舊噙著淡淡的笑意,靜靜地等他開口,絲毫不介意書被弄臟。
周翎遲疑片刻,終究還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翻開書頁,輕聲念道:“《瀛洲散記》,歲在、歲在壬、寅,暮春之初,余自……”
少年尾音發(fā)顫,恍若秋千架上將斷的絲繩。窗外的蟬突然噤了聲,漏進一線斜yAn正照見“余自會稽”的“稽”字——那個字在他眼底碎成三塊頑石,一塊壓著喉頭,兩塊墜在膝頭。到最后,周翎嗓音愈發(fā)低了,幾乎細(xì)若蚊鳴,終于,徹底沒了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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