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患者和醫(yī)生的關系。她私自在后面加了許多限定詞,仍然掩藏不住變質(zhì)的關系。郁原仍然沒有回她的消息,也許是他的部門也要加班,也許是在回家的路上。往上翻他們的對話,好像還是一星期之前,內(nèi)容是把車停到樓下新的車位里。她隱隱約約地覺得有點空缺,但又不知道自己到底空缺的是什么。
回到家里已經(jīng)是晚上十點,家里仍然沒有人。寧霓站在門口,拿出嗡鳴作響的手機。
”公司臨時指派我出差,上午說下午就要出發(fā)。沒來得及和你說。家里冰箱還有新買的菜,車也停在公司停車場里。我不在的時候照顧好自己,順利的話兩周就會回來?!?br>
一條單獨的語音消息。寧霓敲了幾下手機,簡單地回復了他。驟然空下來的小公寓似乎變得格外地空,寧霓側過身子躺在沙發(fā)上,百無聊賴地盯著分針在數(shù)字上踱步。
她丟在茶幾上的手機再次響起來,解鎖之前她以為是郁原的消息,但熟悉的頭像馬上從屏幕里晃出來,讓她悚然一驚。她心虛地把手機傾斜入懷中,才敢點開頭像。
”明天姐姐要過來嗎?“
短短的幾個字,叫她不知道如何回復。她算著時間,明天確實是要去復檢的日子。但這種隱秘的刺激讓她突然有點興奮,是的,興奮。她不知道是大腦把這種危險的信號錯誤地解析成渴望,還是喚醒了心里一直沒有顧及的角落。好像之前的人生經(jīng)驗在這一刻通通歸零,只剩下她的心跳。郁楚的消息就像黑暗房間外面突然而至的閃電,把房間里的一切東西映照得清清楚楚。
但那是錯誤的,她只是享受和郁楚曖昧的過程,又不打算真的要發(fā)生實質(zhì)上的關系。更不打算為了他舍棄現(xiàn)在的生活狀態(tài)。如果說年輕人或者誰叫她為難,她會首先縮進自己預設的邊界圈出的范圍,就像縮進自我防范的厚厚的殼里。
可是她又不擅長正面拒絕,只能用行動拒絕他的邀請。一夜無話。
“姐,你昨天不是說在家里辦公嗎?”邵莎頗有點意外,“來這里上班還要坐車,怪遠的。”
寧霓把包放在工位下面,語氣不算高漲?!白蛱焱砩衔覀兗覙巧涎b修,這兩天也不能早回去?!币贿厪乃掷锝舆^文件。好在邵莎只是出于禮節(jié)X地向她搭話,完成任務之后就自顧自地忙自己的事情去了。她沒有細看寧霓臉上的憔悴神情,眼睛底下的黑眼圈遮不住地蔓延了一圈。
她特意把手機設置成了靜音,辦公室的人不多,她的主任這天輪休,翻看手機的時間卻絲毫沒有減少。
那是為了看郁原要和她說什么,寧霓難為情地側過身,一絲波浪狀的長發(fā)掙脫了頭繩的束縛,從耳后輕輕滑到了前梢。但彈出的畫面并不是郁原,而是郁楚,公式一樣轉發(fā)宣傳視頻。
寧霓的手指剛要觸碰到返回的箭頭,視頻就開始自動播放。索X音量并不算太大,寧霓降成靜音的瞬間,郁楚就正好出現(xiàn)在鏡頭下面,側過身子站在黑板前做出講解的模樣。他的視線明明是正常地注視著鏡頭,寧霓卻莫名生出被注視的感覺,幾乎是下意識地往后撤退,錯開視線去觀察畫面的其他部分。他的薄唇抿成一線,抓緊教鞭的手隱隱露出青筋。只有她知道近距離接觸會是什么后果,q1NgyU來得快,耳朵骨上一滴一滴被喂下去迷藥,好聽低沉的“姐姐”好像是她的幻聽,但又真的像客觀存在。
她再也耐不住,被自己的幻想弄得臉都要滴下水來,連忙點了暫停鍵,趕在自己后悔之前退出去。辦公室里仍然靜悄悄,寧霓幾乎要羞怯yuSi。她明明想要拒絕,卻怎么也放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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