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校園里,曹志遠是我最憧憬的人。
這世上或許就是存在像他那樣的天生的領導者吧,魅力四射,集萬千寵愛于一身。無論是什么場合,只要他一到來,所有人都被他的熱情與自信吸引,男生們迫切地上前與他交談,女生嬌羞地偷偷打量著他。而我站在最不起眼的角落,沐浴在他強大又親切的超乎年齡的成熟的光芒下,對他萌生了一種類似教徒對教主的盲目崇拜。
若不是那天我鼓起勇氣向他遞出了情書,而他驚喜地伸出雙手接過去,還對我露出了感激的溫柔微笑,我也不會跟在他后頭,發(fā)現(xiàn)他根本就是個品行惡劣的婊子。
“聽到了嗎?”
我把松動的三腳架纏滿膠帶,回頭望了眼被我綁住雙手雙腳扔在地上的曹志遠。他的身上穿著此前晚會上的襯衫和西褲,嘴里被塞進了一團領帶,發(fā)出嗚嗚的叫聲。那雙眼睛——我曾以為是這世上最美麗的寶物的看似澄澈的雙眼,如今淚眼朦朧地映照著我的身影,流露出了深深的恐懼。
“我以前是真喜歡你的,志遠?!?br>
我蹲在他面前,捏了捏他肉圓的臉頰,即便現(xiàn)在被我鎖在體育器材室里,他依然是一副光明磊落的正直模樣。我的手臂頓時不受控制地抬起,下一秒一個巴掌重重地扇在了他臉上,我看到有血從他嘴角滲了出來,而他緊皺的眉頭表達了痛苦。
“為什么要踐踏我對你的感情呢?”
記憶重回了那個烏云密布的下午,曹志遠和他的那幫走狗站在空教室外,手里捻著我那封情書,發(fā)出了鄙夷的嘲弄聲。
“不會吧,什么老掉牙的東西,情書?”
“是啊,”曹志遠嗤笑一聲,兩指夾著信封在鼻子前一嗅,“噴了香水的?!?br>
男生們笑作一團,而曹志遠就像他們團體中驕傲的女王,把信隨便遞給了其中一人,緊接著一堆人圍上去觀看。
“哇操好肉麻,志遠,你被蟑螂黏上了啊。這家伙就是個偷窺狂,你參加了什么活動都知道?!?br>
“我見過他幾次。長得丑就算了性格還唯唯諾諾的,見人就點頭哈腰,你們能想象嗎?這還是在學校里?!辈苤具h扯起嘴角冷笑一聲,“我最討厭的就是軟弱的廢物?!?br>
他從口袋里掏出煙來,立馬有個馬仔拿出打火機給他點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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