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垂頭解釋的人語帶恭敬,視線放得極低,待雍昭走近了,才緩緩抬起,掩去其間的思量情緒。
雍昭倒全然未注意這些,心思只一下隨著指尖落到他胸前去了,“朕按你先前的尺碼派人備的衣物,倒是疏忽了你近來久病消減的部分。先且將就些,一會再派人去取?!闭f話間那極其自然伸出勾起系帶的指節(jié)翻飛,三兩下便扎出個標致的花結。
紀舒欽低低應了句“是”,動作竟是沒再躲避。
雍昭還不知血痣一事,只當他難得放下幾分心結,態(tài)度也不似先前那般克制警惕,一時心情大好,連譚福帶來的緊張也淡了幾分。
替人收攏好略寬的衣袍,便也順帶引著人回桌前去了。
又摸不清陛下心思的譚福微微側身,挪開半步,將同兩人之間的距離又讓開些,悄悄抬眸去看雍昭神色,見應是無虞,才稍稍定心,大著膽子壓聲道:“陛下,事關皇親貴戚,可需要請紀公子先行回避?”
“但說無妨。”才招呼紀舒欽落座的人一震袖,眉心在轉向譚福的間隙里皺起收緊了,又壓著聲道:“何事這般著急?”
“陛下!”好容易得了雍昭問起的人如蒙大赦,險些沒收住聲,好在視線一瞥,正望見雍昭不悅神色,這才趕忙剎住,也壓了聲答道:“陛下,北門將士早些時候剛傳消息,說攝政王拿著令牌一早便入了宮,稱有要事要與陛下面談。眼下恐怕人已快到正殿了?!?br>
大約這一回要面對的人是自己早有準備之人,雍昭下意識便松了口氣,舒展開眉心。
原來是蕭程望。
自己還沒動手,對面倒是按捺不住主動找上門來了。
昨日景逸現(xiàn)身失誤,今日攝政王便進宮面圣,說是愛護有加也不為過。
她驀地冷笑了下,知道是蕭程望的事,便也不再壓聲避著紀舒欽,只冷冷道:“先將人譴到殿內里候著,找位信得過人先拖延幾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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