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雍昭的性子,這般做不好的事,本是該冷待懲處一番的。但偏偏當(dāng)事人乃是宮中唯一可召出先皇夫魂體之人,若是再冷待將人逼急了,日后再也見不得先皇夫,又是壞事。
“儀式失誤,照理當(dāng)罰,只是……”蕭程望顯然因這一發(fā)問沉默片刻,思索一番,才極謹(jǐn)慎地挑了個折中的說法,“只是景小主為先皇夫魂體一事殫精竭慮,偶有倏忽,亦是常理之中。若陛下此時不予懲處,倒是更顯帝王心氣?!?br>
原是求情來了?
倒是好極,正和她此刻心意。
她正想借這個機會,將景施的地位再往上抬一抬,將幕后的景逸逼得更緊些,看他會不會氣急,露出些破綻來。
雍昭微微低頭,抬袖在額前按了按,借機掩過眼中笑意,復(fù)又淡淡開口道:“朕自然不會罰他?!?br>
還以為是說動雍昭的人聞言一喜,正欲開口贊頌,卻又聽見那頭雍昭似乎全然未注意到他動作似的,自顧自“唔”了聲,繼續(xù)道:“朕不僅不罰他,朕還要賞他?!?br>
景施不是向來想霸了西苑那處本該屬于先皇夫的地處么?正好,那片照著景逸喜好造景的地方她本也不想要了,便索性交由景施,既給他個甜頭,叫他死心塌地繼續(xù)追求榮寵,又壓了景逸風(fēng)頭,讓他清楚,自己的這顆心,已不是全然偏袒、傾注在他身上了。
全然未料到雍昭想法的人顯然一怔,回神便立即壓了話中的驚詫,竭力平靜問:“這是為何?”
“不是要顯帝王心氣嗎?”雍昭笑起來,言語之中還帶幾分松弛,“景小公子替朕做了這般多,朕想了想,也覺得是時候,惜取眼前人,將他的位子再提些了?!?br>
雍昭故意低頭,錯開蕭程望視線,從案桌上取出那卷詳細(xì)標(biāo)注了西苑設(shè)計的卷軸,邊上手?jǐn)傞_,邊不緊不慢道:“這西苑……景小公子住了這般久,卻總只頂個暫居的名號,今日得皇叔一提,朕心里也不是滋味,不如干脆將這一處賞……”
這般將西苑挪作他人所用的動作,若傳出去,不出幾日,天下人便都該知曉帝王變心,不再追念已故先皇夫了。
蕭程望既和景逸沆瀣一氣,便斷不會允許她這般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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