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動作太快,雍昭正想招呼來人的心思一下歇了,一個傾身,就趕快去扶跪在地上的人。
“這又是做什么?”恨鐵不成鋼的心思升騰了一秒,頃刻又轉(zhuǎn)成心疼,雍昭試著理解了下紀(jì)舒欽的心情,這才頓悟,“朕不過是提了個點子,這也還未曾實現(xiàn),你怎的就這般……”
她扶著人起身,見他臉上緊張神色,一時間倒不忍心罵了,于是便自己伸手捏了捏眉心,嘆道:“罷了,知你激動,朕先不說你,還是談?wù)勎鞅钡氖??!?br>
紀(jì)舒欽訥訥應(yīng)了聲,身上又顯出點像是又不知犯了什么錯處的拘謹(jǐn),雍昭招手又喊了聲,人才磨磨蹭蹭近了半點,于是再沒耐心等他挪動,一探身,伸手就將人抓到身側(cè),緊貼著坐好了。
不用聽也知道他張口的下一句定然又是什么諸如“不合規(guī)矩”一類的話語,雍昭先一步手動將人噤聲,指著他去看桌上攤開的西北戰(zhàn)事圖。
“前些日子西北廊勒借著流匪名頭作亂,探查軍情,朕本想著派人去盯緊了,卻不知為何,分明未有驚擾,幾路人馬卻都盯丟了蹤跡。這幾日邊地信至,稱此間百姓安居,其樂融融,朕卻不知到底是何處出了問題,總心慌得很?!?br>
分明只是這樣細(xì)枝末節(jié)的一個改變,定然不可能將本該有的一場惡戰(zhàn)輕易化解了去,可為何,分明刻意避免了與對方交戰(zhàn),卻還是讓那頭察覺出不對,脫身而去?
雍昭實在想不明其中緣由,卻又清楚知道這之后有著一場近乎慘烈的浩大戰(zhàn)局,只是難以同旁人解釋其中緣由,一時間被憋悶得不行,索性便悉數(shù)傾給了紀(jì)舒欽。
“你可知是何緣由?”
靜靜聽著的人忽的得了一問,神情稍緊張了些,卻又只是“唔”了聲,帶著些許猶豫又問了句“陛下是問奴?”
得了答話,便當(dāng)真開始認(rèn)真思索。
“陛下派人盯梢時,可有派人驅(qū)趕阻攔那幫流匪?”
“自然不曾。朕擔(dān)心交戰(zhàn)失手傷了流匪,叫他們心生警惕,失掉線索?!庇赫汛鸬谜J(rèn)真,絲毫不覺有何不妥。
紀(jì)舒欽聞言卻是一下了然,“這便是了。尋常流匪劫掠,地方必然出兵驅(qū)趕阻攔,陛下此番刻意不許人出手,那頭便定然知曉計劃暴露,須得盡快撤出,再另尋法子?!?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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