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他的出租車里,喝著咖啡望向窗外。環(huán)顧四周,人們低頭匆匆走過,沉浸于各自私人的憂傷和消遣里。
城市生活是寂寞的。在人海中,你無法不注意到每個人都是多么孤獨。
他來到哥譚重新開始,成為一個嶄新的人。然而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感到自己在重蹈覆轍。
追蹤Arthur的私人電話號碼,至少還因那個筆記本而情有可原。而給他工作場所寄花就純粹是沖動之舉了——冒險,但他也沒有署名。
至于把出租車停在Ha-Ha’s門外,隔著車窗眺望Arthur,則絕對算是越界行為。他不該在這兒。他清楚。但他再見Arthur一面的渴求——哪怕遙遙的,幾分鐘之久——是如此強烈,乃至他最終屈服。
Arthur正坐在鏡前,仔仔細細地給自己上妝。如果他向外望去,他就會看到人行道邊的一輛黃色出租車,與哥譚無數(shù)輛其他的黃色出租車并無二致。但隔著有色玻璃,他看不見Travis的臉。Travis同樣帶著墨鏡,他躲在兩層暗色玻璃之后。
Travis很享受自己的觀察對象意識不到自己正在被觀察的樣子。當(dāng)人們以為自己孤身一人,無人旁觀的時候,人們舉止會不一樣。人們會摘下面具。
他很好奇Arthur收到花的第一反應(yīng),但是角度不好。距離又太遠,他看不清Arthur的表情。但是他發(fā)現(xiàn)他正在做一件奇怪的事——把手伸進涂抹了油彩的嘴角,撐起一個笑容。
他移開目光。
“你他媽個變態(tài),Travis,”他嘟囔。像一個禿鷲一樣四處盤旋,這正是他離開紐約之后保證自己不會再做的事。
他駕車駛離人行道,把車停在沿街稍遠一點的地方。那里他看不到窗前的Arthur,但他依舊回頭凝視著那棟建筑。
他一直在回想Arthur在耳邊的氣息。透過聽筒,那顫巍巍的哽咽和喘氣,越來越急促……
他灌下一大口咖啡。已經(jīng)涼了,苦澀的渣子在杯底打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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