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聽雪不知道為什么,葉棠衣分明生長在南國水鄉(xiāng),在宜陵這樣春暖宜人的地方,他卻很少描繪這里的青山秀水。所作畫中多是一人獨行雪夜中,或是駿馬疾馳在萬里荒原上,也畫過千重萬重的城樓宮闕困在雪里。
那些畫多是興致而作,沒有題詩,沒有落款,畫成之后被他隨手收起,此后再不過問。
就是這些,葉聽雪相信他對萍州,或者是萍州之外的北疆有著很深的執(zhí)念,因此他對于葉棠衣會出現(xiàn)在萍州這件事毫不懷疑。
“你去萍州,見到葉棠衣了嗎?”柳催聲音微弱,但仍舊能讓葉聽雪聽得分明。
葉聽雪不記得了,他的記憶十分混亂,越是想要記起那些事情就越是令他頭痛。
他不記得,可有人記得。陸鳴云是跟著他一塊兒去萍州的,她說在那里見過葉棠衣,所以他們才會出城,騎馬追著到那片冰雪的荒原里。
柳催沉默片刻,又沉聲問:“或許,你覺得你們見到的那位,真的是葉棠衣嗎?”
萍州是邊塞重鎮(zhèn),尋常人出關(guān)需要文書報備,嚴格審查通關(guān)文牒,確認無誤之后才能出去,至于何時返還也要詳細說明。
“葉棠衣大約在三年前七月從萍州出關(guān),返還日期定在九月中旬。但他逾期不歸,此后再也沒有回過萍州。”柳催悠悠說道,看著葉聽雪的慘白面色,能真切地感受到他的悲傷。
葉聽雪是次年才聽說過葉棠衣的消息,追著到了萍州尋找。按照陸鳴云所說,葉棠衣在城中出現(xiàn),行蹤不定,他們一番苦尋之后發(fā)現(xiàn)葉棠衣又離開萍州往關(guān)外去了。
“你在騙我?”葉聽雪冷冷看著柳催,手倏地掐在了他的脖子上。葉聽雪眼中憤恨,“我查不到的消息,你竟會知道得如此詳細。你在捏造?又想欺瞞我!”
柳催很久沒有體會過這種受制于人的感覺了,感覺有些新奇,尤其卡著他脖頸的人是葉聽雪。
阿雪會殺了他嗎?柳催心里想著,嘴角不由自主地噙著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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