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孟辭不知自己被鎖了多久,只是他終于見識了真正的牢獄,真正的不自由。
他疲憊不堪,神智恍惚,渾身都痛,卻不知自己這活死人的魂魄,究竟有什么好痛,有什么能痛?
他望著頭頂延伸到虛無中的牢籠,不禁去想,十八重地獄,該比此地凄冷多少?
他終究與危應離不歡而散了,他知道弟弟不會囚自己一輩子,可那人放自己出去時,人間該是何種境況了?
那些人,謝嘉思、恭必衍,甚至賀義,以及無數(shù)他見過,相識過的人,都會如何?
出了夢,就真的不是牢籠了嗎?
若一切都無可挽回,那樣的世間,他倒也不必去看了。
他只能拖著鐐銬,在第一重鐵籠中茫然漫步,甚至鐐銬都越來越重,他走得越來越難,說不定有一日,他連這鎖鏈都拖不動了。
他走著走著,腳上突然一痛,鐵鏈似乎碰著了什么,有什么從腳邊飛出去,哐當一聲撞在欄桿邊。
他低頭去看,自己腳上有一道傷痕,卻沒有流血,而是有若隱若現(xiàn)的霧氣從傷痕里滲出,使他想起破了洞的棉花被。
他俯下身去,摸索一番,竟在籠邊摸到一把冰涼的匕首,拿起來一看,很是眼熟。
眼前晃過一幕,危應離抱他坐在腿上,讓他用這把匕首,殺了眼前似夢似幻的恭必衍。
他直起身來,傻傻拿匕首在欄桿上劃拉了兩下,自然連劃痕也沒有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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